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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切】天國へようこそ ~ For the Ranger.

* Fate/Zero · Fate/Stay Night  言峰绮礼+卫宫切嗣


* 以下内容含有严重的角色崩坏成分 请谨慎阅读 


* 下文含有大量私设成分 请慎重阅读


*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中的一切个人、团体等无关







“啊,你看……又回到起点,真没办法啊。”

卫宫切嗣捏了捏西装外套的衣角,踉踉跄跄地在店员的搀扶下走出了酒吧。

实在不想应付这个只点了一瓶酒便想在店里度过整晚的,雪夜里的唯一一位客人,年轻的店员强忍着困意和怒气将切嗣带出了店门,那之后招牌上闪烁的虹光就湮灭在黑暗之中。

“夜空好黑啊,真黑啊,对吧……爱丽斯菲尔。”

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行走着,夜空在纯白雪花的点缀下更显漆黑,星星啊月亮啊都没有,真是个不浪漫的夜晚呢。

切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自言自语,今天实在是太糟糕了,以至于普通的伏特加就能将他麻痹成这种程度。

该说是自己心底有被酒精麻痹的诉求吗?不过喝过酒了,身体也好心灵也好是真的温暖起来了啊。

一切的不愉快,都掩盖在洁白之下,真是太美好的一天了。

迈开步子,切嗣高兴地举起双手,就像是刚刚达成了全奖杯成就的小孩。

“现在超级想抽万宝路——”

精神状态彻底崩坏掉了,切嗣用像在回答什么人的提问一般的语调大声冲着天空喊道。

幸亏今天能碰上这么一个恶劣的雪天,酒精无法麻痹的痛楚都完美地被冻上了,今天即使是工作日啊,也真是太美好了。

深夜两时的道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平常在街边居酒屋习惯邀上三五好友痛饮美酒的部分市民今天也被寒冷拒绝在家里。

晶莹的雪花,沸沸扬扬地洒下,纯白的结晶反射着路灯昏黄的光。

“这条街是我的世界了。”

面对死寂的、了无生气的街道,卫宫切嗣自信地宣告着主权。

不知在越下越大的雪中漫步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出售香烟的自动贩卖机。

正如迷惘中的灵魂找到了真正的归宿,黑衣的男人朝雪中依旧静默着的自动贩卖机跑去。

“……万宝路万宝路万宝路万宝路。”

念叨着心爱的品牌名,切嗣俯下身眯起眼睛观看着自动贩卖机的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烟盒,终于找到了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以及两者的折中情形——目前的恍惚状态下都心心念念的好伙伴。

五百元硬币在机械内部掉落的清脆声响是雪夜里寂静的最好调和剂,轻轻地按下闪烁着蓝光的按钮,仿佛鼻尖已经嗅到了烟丝点燃后醉人的香气,切嗣露出柔和的微笑。

“双爆珠硬黑薄荷!……”

燃尽最后的理智所发出的呐喊声平息后,烈酒流经咽喉而带来的温暖刺激此刻已经消失,接着,灰暗的视野和刺骨的寒冷铺天盖地地压迫过来。

卫宫切嗣,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就这样倒在纯白的雪地里,融化在夜幕下富有诗意的寂静里。

接下来是原初的白色浸染终末的黑色,切嗣合上疲乏的眼帘。

“死吧,就这样死掉了,再见呐,这曾经美好的世界。”

我即将坠入一个永远甜蜜的美好梦境,切嗣躺在雪地上想着,等待着意识被永远冻结在这美好夜晚的那一刻。

“死之前拜托把胸前别着的律师徽章收到口袋里去,这副模样会让发现你这酩酊丑态的警察先生扭转对你们这行的美好印象的,卫宫切嗣。”

飘落不停的雪中,不断蔓延的寒冷中突然出现比夜风更凛冽的元素。

生命结束程序的进度条大概已经加载过一半,可偏偏从不远处传来某个令人火大的声音。

“别冻伤了。”

某处伸来的宽大手掌有力地捏住切嗣的胳膊,不怀好意的命运之轮碾碎了切嗣人生中最甜美的梦境。


“看吧,你呀,死不了的。”

开着暖气的室内却让切嗣感到绝对的寒意,某个闯入他幻梦的男人正站在柜台内用嘲讽的语调揶揄着。

“欢迎光临,想吃什么呢?”

这一下切嗣是完全醒过来了,在暖意融融的室内他不合场景地打了个寒噤。

用尴尬的视线环顾四周,目前身处的场所是一间较为狭小的店面,身前是设有一排吧台椅的柜台,身后是三张多人用餐时使用的长木桌,左侧是依旧亮着“营业中”灯箱的玻璃门,右侧是随着一楼的灯光慢慢黯淡的旋转楼梯——也许楼上是用来承接公司联谊会的豪华包厢吧。

大致确认过周围环境没有什么奇怪的机关,切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柜台里微笑着的男人。

言峰绮礼。

腰间系着干净的白色围裙,头上束着给人一种“倒还是那么一回事”感觉的头巾,穿着反季节的黑色短袖,一手拿着漏勺一手拿着长筷子,微笑着的男人。

……毫无疑问是言峰绮礼吧。

“别告诉我你在那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个。”

“真是抱歉忘了通知你来尝我的手艺,说的不错,我十年来一直都在这里为大家奉献我的美味。”

笑眯眯的掌柜在尝试拉近与新客人之间的距离,但这副从未见过的神情却让切嗣感到一丝恶寒。

在上衣口袋里摸了半天,神经中枢也没有得到烟盒棱角美妙触感的传输信号,切嗣皱着眉。

“你是在找这个吗?”

擅长在无形中形成强烈压迫感的绮礼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一盒崭新的黑色香烟,随即脸上浮现出温和的微笑。

“啊、那是在贩卖机那里买的,还给我!”

“咱们店是禁止吸烟的所以不好意思。”

在切嗣的眼前炫耀过他渴望着的香烟,之后又收回了自己的口袋,绮礼的这一举动显然是故意的。

“这顿我请?”

生硬地岔开话题,切嗣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部,轻轻地点了点头。

玻璃门外依旧是那个美好的世界,银白的雪啊一层又一层的覆盖在被人类过度开发的大地上。

本可以葬在那片美好之中的。

切嗣长叹道。


那是在21岁的时候,切嗣正独自一人在国外的高等学府求学。

在法学部就读的时候每天都在埋头苦干,默默地在浩如烟海的典籍资料里磨砺着自己的才能。

说不上是最优秀的学生,但切嗣务实的精神得到了不少教授的赞赏。

“卫宫同学,毕业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律师或者法官!”

作为普通人成功的典范,切嗣凭借努力赢得师生间的尊敬以及物质层面上的支持,那时他每天都在梦想成为一位志在运用这世上最强力的武器——法律切实地帮助他人的大律师。

学生圈子里的恋爱战争啊,派系对决啊都不能动摇他追寻知识的意志,他总是回绝任何朋友的宴会邀请,独自一人在图书馆里思考着。

法律是他建设心中那个理想国度的有力工具,无论何种程度的纠缠都能在法律的圣明裁决下得到最合理的解释。

这种绝对理性的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健全最完整的司法体系,人类社会就会跃入崭新的新章。

能成为她的建设者实在是无上的光荣,切嗣总会在各版法典的扉页上写下这句自勉的语句。

那时某节课导师留下一个经济犯罪的案例,金融界的各种术语和经济学原理让他在宿舍里望着各种参考资料时还是有些苦恼。

“凯利凯利,知道吗,那个跳级到咱们年级的天才转到我们隔壁寝室了!”

舍友在熄灯前突然朝切嗣投来奇怪的话题,明知切嗣完全不会对除学业以外的事情感兴趣才对,切嗣不满地撇了撇嘴。

“据说是经济学部百年一遇的天才,我觉得关于那个案例你有什么不太明白的,涉及经济学领域的内容可以去请教一下那位言峰同学。”


那位言峰同学呢,虽然看上去第一眼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毕竟是天才啊,那副不太擅长与普通人交流的冷漠神情果然是天才的必备。

在宿舍楼的走廊上拿着厚厚的笔记本拍了拍天才的肩膀,那位言峰同学出乎意料地理会了法学部努力家的提问,而且还拉他坐到自己寝室的桌前细心地帮助他分析案例材料。

“真是太谢谢你了,言峰同学。”

“不用谢我,卫宫学长,以后有不明白的内容,能帮到的我尽量都会帮。”

同样的出身地,相仿的年纪,互补的才能。

虽然专注于两个不同的领域,但在这二者的交集处他们是最亲密的搭档。

切嗣在课余时间也不会过多地纠结于图书馆里孕育出的那些怎么琢磨都暂时想不通的问题,而是会主动上门找到绮礼聊些久远的家乡趣闻。

该说是至上的友情吧,一切苦恼终于可以以母语向挚友倾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切嗣站在厚重的寝室木门前想着。


“所以说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事到如今你还在纠缠我吗言峰绮礼。”

盯着绮礼熟练地制作拉面的身姿,切嗣无可奈何地嘟囔道。

“可不要在面汤里下毒啊。”

绮礼单手托来的大号瓷碗穿过柜台上弥漫着的雾气,轻轻地放在柜台外侧的大理石桌面上。

“请慢用。”

灶上升腾的乳白色雾气里,言峰绮礼微笑着,并非以应付客人时展露的商业微笑。


迄今为止大约12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飘雪的夜晚。

那时的雪可比这晚落下的多得多……毕竟是欧洲大陆的腹地,海洋没办法调和大陆内部的气候,冬天一直是寒冷刺骨,切嗣开始怀念起远东列岛上的家乡。

不过那个冬天可真是浪漫,在一成不变的枯燥工作中邂逅挚爱的情节居然在他这个不懂生活情趣的男人身上得到了触发。

爱丽斯菲尔,啊啊。从相见的那日起,自己的梦中就总是浮现出一位银发的天使,她眨动着迷人的赤色眼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冲梦中故事的主人公卫宫切嗣莞尔一笑。

那时他作为爱因兹贝伦财团的代理律师出面解决一起不算复杂的合同纠纷案件,坐在原告席上罕见地只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切嗣明白这完全不是紧张所致,而是身边坐着的雇主——财团继承人爱丽斯菲尔的美丽过多地夺去了他的注意。

在陈述的时候居然会支支吾吾,锐气逼人的年轻律师第一次不敢直视被告席上对手的双眼。

不行,这副丑态不可以让她看见。

再怎么说也是不败诉讼记录的保持者。

我可没有心虚!

传说中不败律师的魄力在那一天也完美地展露出来,不错,新人律师的战绩又添上了一次新的胜出记录。

就像立下赫赫战功的骑士团长终于率领皇家的军队击破了来犯的敌人,欣喜的国王——爱因兹贝伦财团的掌控者,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被称作“阿哈德”的商业帝王为新人律师举办了一个简单的酒会,当然是就爱因兹贝伦财团而言的“简单”。

只是简单地完成了委托就能在酒会上见到操纵着一国产业级别的各商业巨头,对一个初涉社会的青年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了。

恭敬地游走于贵宾之间,对依旧作为社交新手的切嗣来说在与各位贵宾的交谈中根据对象身份和个性的差异巧妙地接话、抛梗比着手解决一起复杂的案件更难。

那晚在碰杯声和音乐声中,酒会的主角切嗣只是尴尬地笑笑,随后便躲入了那家酒店的后院里。

夜里下着很大的雪,就降雪量而言称之为暴风雪是不会有异议的,但它不能被称作暴风雪的原因,是那个晚上太安静了。

没有呼啸的寒风,雪花只是在月光下静静地从云中洒下。

“诶——?是切嗣君!”

回头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在雪花飘扬的视野里渐渐清晰。

梦里天使的微笑在现实的视野内浮现的那一刻,卫宫切嗣邂逅了真正的爱情。

随后可以称之为理所当然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建立属于二人的小家庭,同时也开始适应父亲的角色。

真是美好的人生,年轻的律师轻轻捏住摇篮里婴儿的小手,展望着更为美好的未来。


“请解释这团红色的不明物体是什么物质…”

掰开竹筷之后,切嗣低下头,瓷碗内的景象在雾气散去后持续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虽说就是普通的拉面才对,面条上奇怪的红色物体和面汤里漂浮着的豆腐块让他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摔下筷子跑回公寓准备维权了,转念一想这只是言峰绮礼一厢情愿的请客,自己完全可以拒绝这次招待,切嗣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

“卖相很差吗?”

柜台内的男人饶有趣味地将肘部撑在桌面上,以关切的语气问道。

“这是从中国带来的,绝对正宗的,极品辣椒酱。”

绮礼转过身去,洗碗池哗啦哗啦的水声和瓷器的轻微碰撞声立马成为了环境里的主角。

“先说声抱歉了,咱家就是专门做这种拉面的,是别店没有的特色产品。今天是你来得太晚了,其实这条街上喜欢这种口味的人还不少呢。”

自顾自地夸耀着自家拉面的优点,绮礼正有条不紊地清洗今天客人使用过的瓷盘、面碗、勺子,之后轻松地放到高处的橱柜里。

卫宫切嗣目睹了深夜里作为拉面店主的言峰绮礼的所作所为,和对勤劳人的印象完全一致,就是这样实干的人呢,身为拉面店主的言峰。

“还没吃完吗,大概冷了吧。”

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暂时闲下来的绮礼俯下身来盯着热气不足的拉面。

“还在担心我给你下毒吗,真是没办法呢。”

从桌上端起那碗已经临近失温的特制拉面,它的制作人爽快地将面汤喝了下去。

“如果是热的话会更好喝,俗话说好面十分,七分在于汤哟。”

看上去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切嗣长舒一口气,大概是已经放下了对面前好意店主的警惕。

“那,我开动了。”


迄今为止大约10年前。

爱因兹贝伦财团入驻日本市场,并且在继承人爱丽斯菲尔的个人意愿下出资建设了律师事务所。

爱丽斯菲尔女士在财团内不过是这家事务所的空头司令,它的实际主人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婿卫宫切嗣先生。

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和工作委托,以及染指社会各领域的财团分公司提供的独家情报,切嗣光荣的战绩上增添了一道又一道色彩。

就是那一年,入行以来长期与自己合作的久宇舞弥律师突然提交辞呈,表示自己要回冲绳老家结婚。

“失去你这样优秀的律师作为我的助手真是太遗憾了。”

站在栈桥上,迎着海风,切嗣看着熟悉的助手登上客船,之后那艘轮船缓缓地离开视野,一路向南。

“在哪里才能再次找到这么和我合拍的助手。”

独自一人漫步在事务所和家之间的街道,切嗣有些焦虑。


之后爱因兹贝伦财团本部派来一位英国出身的女性律师,据说拥有卓越的观察力和执行力,非常适合作为切嗣身边的新助手。

日语学得也很快,年轻的律师,绰号Saber(军刀)的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小姐很快融入了切嗣事务所的工作环境。

不光完成工作的效率和质量很令人满意,这位阿尔托利亚小姐还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和自己的妻子爱丽斯菲尔成为了好朋友。

应该会是一位和舞弥一样可靠的同事。

不过对本就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切嗣来说,和这样开朗的女性成为真正意义上互相信任的同伴大概还需要长时间的磨合。

不过现在看来那是噩梦的开始。


掐指一算刚好整整10周年了。

那年,爱因兹贝伦财团下达命令,为了扳倒关西地区商业竞争的劲敌远坂财阀,决定举报对方进行长期偷税行为,并指名卫宫切嗣出席庭审,确保远坂财阀风评被害,股价断崖式跌落,直到破产。

类似的事情切嗣曾在海外做过多次,但这次的对手是关西地区的老牌商业巨头远坂,老实说切嗣接到这个任务时还是觉得没有把握。


“我小时候就是吃远坂财阀子公司制作的糖长大的,只要是昭和时代出生,且是关西出身的孩子们都吃过的,远坂Candy。”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堆积成山的文件,切嗣感叹道。

个人情感绝对不可以代入工作中,尤其是自己从事的律师工作。

要保持绝对的理性。

这是切嗣从最开始就秉承的信念其之一,并且至今仍未摒弃。

要为正义而战。

这是切嗣从最开始就树立的信念其之二,不过如今已经扭曲了。

为什么说是扭曲呢,因为在他的领域中对“正义”的定义和通常所说的完全不同。

毕竟,胜者才是正义啊。

他所做的只需要保证委托人,也就是自己站着的这边胜利,毕竟胜者就是正义嘛,也算是成为正义的伙伴了。

用绝对的理性建立理想国度,的确是远大的理想,所以可以大致忽略达成理想的手段,无论委托人这边是否是真正的正义,都需要绝对维护他们的利益。

这才是自己的正义。

切嗣闭上眼静静回想着过去在朋友们面前吹嘘的美妙理想,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远坂财阀啊,亲手摧毁它,虽说以后再也吃不到童年的美好回忆了,不过自己却引导司法者选择了正义。

这就是自己的正义。


爱因兹贝伦这边的策略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就在远坂财阀的本部远坂商事株式会社安插了商业间谍,再庞大的商业帝国也无法顾及领域内的每个角落,况且舆论对远坂财阀总是一副不务正业的印象——他们最初以矿石开采起家,之后又接触食品制造、房地产开发、出版印刷、化学工业等多个领域,近年更是开办起了艺能人事务所,根据商业间谍提供的情报,远坂系的几个分公司有做假账的行为。

先不说这些假账是否有没有在公司内被纠正,爱因兹贝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决定抓住制作假账的客观事实,主观地推理到“远坂财阀偷税”这个罪名上。

现在切嗣手上的确拥有大量远坂财阀制作假账的证据,如果将它们投进各家报刊的征稿邮箱,社会上一定会掀起巨大的舆论风暴,虽说这样也能挫伤远坂财阀,但自己的雇主爱因兹贝伦追求的是扳倒远坂,使对方不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接下来该怎么获得偷税的证据呢?”

物证毫无疑问地是找不着了,接下来需要的只是证人而已,调查远坂财阀的会计师吗?不过可能开再高的价也不会同意爱因兹贝伦的请求吧。

毕竟远坂财阀的产品是关西人的情怀。

思绪乱作一团,切嗣靠在椅背上思索着突破口,香烟燃尽一支又一支,他的思考速度有时快作光速迅速地搜索各个可能性,有时又慢如老人的蹒跚在一个可能性情况下四处碰壁。


“太辣了太辣了太辣了!言峰,你这里有没有水啊,我想要水。”

喉间仿佛火焰穿过,明明已经降下温度却还是保存如此大的杀伤力,言峰家特制麻婆拉面征服下切嗣从舌尖的神经末梢开始直到大脑皮层的味觉中枢一线广阔的区域。

“哎——”

作出へ音口形的绮礼发出局外人都听得出是嘲讽的声音,切嗣非常恼火却又忍不住继续提出请求。

“拜托了,真的,我想要喝水……哈啊……哈啊……”

大口喘气,辛辣带来的麻痹感却没办法随着气体呼出离开切嗣的口腔。

“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真的很难受,拜托了。”

感觉自己要被辣出眼泪了。

切嗣睁大眼睛,在四周寻找水壶的身影。

“是这样吗?”

而绮礼却露出愉快的笑容。

“是的。”

之前在冰天雪地里受冻的四肢和躯干马上就在辛辣的刺激下恢复了温度,与其说是恢复温度不如说是快要中暑了一样。

好热,好难受,好辣。

切嗣解开马甲的扣子。

完全称不上爽快的口感,不如说整条舌头对于味道的认知以及对口感的感触已经被特制辣酱带来的麻痹感全部夺走。

浮着红油面汤也好,浇着大量辣酱的面条本身也好,汤里隐匿着的豆腐块也好。

都不能称得上是受食客欢迎的品种……所以说这家店为什么还没有倒闭呢。

“真受不了你。”

一如既往心地善良的拉面店老板恶作剧地从柜台里端出一个小型水壶。

“那请用。”

倒满普通凉白开的玻璃杯此刻对于切嗣来说就如同万里沙漠中那唯一一眼的珍稀泉水。


我们的阿尔托利亚小姐果然不负众望,仅仅花了三天时间就将远坂财阀的基本财务报表弄到手,包括申报税款的相关文件。

毕竟是大正时代就创业的老牌公司,绝对不会有偷税现象发生。从本部的财务报表来看,分公司的假账已经在公司内部被修正了,虽然获取不到具体的销售额数值,不过确实没有发现大范围偷税行为的行径。

该说远坂财阀的管理层耽于游乐疏于管理吗?这样的重要文件居然会如此轻易地落入爱因兹贝伦手中……不如说是对方有绝对的自信摆脱这边的诽谤陷阱,就像“来查我吧反正我什么也没干”一样的挑衅。

也许只是切嗣想得太多了……深夜里独自一人留在事务所,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切嗣借着烟草的刺激持续思考着突破的方向。


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转向了3的位置。

切嗣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今天是阿尔托利亚的休假期,她邀请自己的妻子爱丽斯菲尔带着女儿去了京都度假,现在无论是家里还是事务所里都只有切嗣一人孤身战斗着。

所以今晚也栖身于战场吧。

从柜子里拿出毛毯,轻轻地盖在自己身上,切嗣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放轻松……放轻松……

靠在椅背上,向大脑发出睡眠的指令,轻轻地闭上眼。


“稍微停一下。”


身体里寄居的工作狂之魂用清醒地声音说道,切嗣像着了魔一般翻动着桌上略显凌乱的多份纸质文件。

准备睡觉之前目光扫到了什么熟悉的面孔……

切嗣只是感觉自己离突破点越来越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微颤的手捏着一张普通的税务报单,视线聚焦于税理士一行的署名——

赢定了。

切嗣心想。


“是言峰先生吗?贸然打扰,真是抱歉……”

白昼降临时,切嗣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某税理士事务所网站上的联系电话。

“卫宫切嗣。”

电话那头的人用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切嗣的开场白。

真是个乱来的人,切嗣尴尬地说着“是、是”之类的话语。

对方是在大学时代就同自己结下孽缘的非常规同级生,若不是这次工作所迫,切嗣真想一辈子也不要见到那个人。

至于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切嗣完全不想回顾他们间的旧情。

现在对方只是自己需要拜托的关键人物,如果拿下了这位税理士,爱因兹贝伦就一定可以获胜。

在电话里并未详细说明事情的原委,只是以叙旧的借口约定在附近的饭店碰面。

“可以吗?”

“好的。”

出乎意料地得到了爽快的回应,但对于切嗣来说胜算仅仅增加了半分。

前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言峰绮礼啊,可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还行吧?”

忙着熬制豚骨高汤为第二天的经营做准备,绮礼暂时放弃了对切嗣脸上痛苦表情的观察。

“可真是谢谢你了,很美味,很美味的……”

伏在桌面上,特制拉面带来的麻痹感挥之不去,切嗣闭上眼回想着过去尝试过的美味,打算以此冲淡这顿夜宵带来的刺激。


高档西餐厅里接待的客人多是热恋中的甜蜜情侣,当迎宾的服务员看到切嗣和绮礼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地走进豪华包厢时着实有些吃惊。

“只有两位吗?”

“是的,慢点上菜也没有关系。”

待到服务员退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大型包厢,切嗣条件反射地掏出口袋里的香烟。

“这家好像禁止吸烟。”

“所以我才会订包厢的。”

尴尬的对话引出今晚的主题。

“你现在是……税理士?”

“是的。”

气氛好像有些冷得过头了,双方以各自的冷淡语气聊着近况。

“卫宫学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切嗣眯着眼看向对面用叉子扒拉着意大利面的绮礼,从那人的表情上读不到任何信息,身为律师的观察力到他身上就完全失效了。

“言峰,你最近有和远坂财阀进行工作上的合作吧。”

“具体是远坂财阀申报税款时的代理和咨询工作。”

像是能猜到切嗣接下来的提问,绮礼一口气将工作范围和为开始远坂进行服务的时间全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因为携带着录音笔的原因没必要仔细听,切嗣无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卫宫学长?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吗?”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青年依旧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毫无感情波澜地说着关切的话,真是令人感到恶寒的交谈对象。

“不,我很好……”

面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对话,切嗣咳了几声。

“既然你已经把你那边的情况说得很清楚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希望你可以出庭作证,证明远坂财阀有偷税行为,数额也不用说得太大,大概几千万日元就够了。”

青年税理士做出困惑的表情。

“…啊,这件事本身就是为难你了。类似的事情还没有做过吧,这里是一点小心意,如果确定和我合作的话追加的报酬还有很多……不用担心远坂家的人哦,我会请附近的藤村组派人保护你的。”

厚厚的一叠钞票被装在未封口的普通信封里,随着餐桌上的转盘转到绮礼面前。

目测来说大概有八九十万左右,如果此刻拿走这个信封就意味着接受合作。切嗣盯着绮礼的手部,期待着他的合作。

“…”

望着迟迟没有行动的绮礼切嗣显得有些焦躁,他直接起身坐到老友身旁。

“钱不够吗,这只是定金,想要多少都没问题。”

“卫宫学长,这不是钱的问题……”

“你就是这场战役的关键啊。”

切嗣突然抓着绮礼的肩膀,盯住他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眼。

那双眼睛的深处潜藏了太多绮礼的个人情感,一贯如此,难以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任何信息。

到底在想什么呢?

“就当是为了我作证,可以吗?”

切嗣有些紧张,酝酿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缓缓说道。


“说来,切嗣你的外套没有湿吗,毕竟倒在雪里自我妄想了大概半分钟啊。”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绮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关闭了门外闪烁着的“营业中”灯箱,后半夜的雪依旧下个不停。

“说起来好像是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切嗣了无生气地答道,辣酱的刺激依旧支配着他的感官。

“你在这座城市的家好像在大桥对面那块。”

休业中的店主从柜台下边搬出一台折叠椅,出神地望着玻璃门外侧黑暗中飘扬的雪花。

“这样一来明早的除雪就麻烦了。”

小口啜饮着浓茶,绮礼对切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放心吧,这几天到港岛的巴士绝对停运了。况且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出租车活动吧,你看。莫非你打算自己走过去吗?”

口腔中跃动的辛辣火焰已经不是凉白开能浇灭的程度了,切嗣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微微点头。

“还没有醒酒吧?”

切嗣没有理会,只是不停地倒水。

“所以就更不能放你回去了。”

拉面店主勤劳的,布满薄茧的双手轻轻地抚上切嗣柔软的头发。

“这个措辞是怎么一回事啊!把手拿开,变态!”


爱因兹贝伦推出那位打入远坂财阀中级领导层的商业间谍,以其个人的身份起诉远坂财阀偷税,并按计划安排卫宫切嗣作为他的代理律师。

庭审过程并非公开,得到消息的媒体们只是围在法院前的阶梯下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对手的代理律师是个金发赤瞳的青年,以一副高傲的姿态坐在对面。

是从未见过面的律师,大概是刚从什么大学法学部毕业的新人。

切嗣并非因为对手是新人就放下了警惕,毕竟一切都是推测。

流畅地结合远坂财阀制作假账的物证做出偷税的推理,没有陪审团的空旷法庭安静地有些可怕。

金发的青年露出自然的笑容,那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而展露出来的笑容,在切嗣的理解下反倒是一副从容至极,带着嘲讽意味的微笑。

“……对于远坂财阀偷税的指控,我这边有一位证人。法官先生,我请求证人出庭。”

面对金发青年的笑容,切嗣心底拂过一丝不安。

法官微微点头,本案的关键证人缓缓走入法庭。

“法官先生您好,我是税理士言峰绮礼,编号是XXXX。”

心跳声占据了切嗣的耳畔,完全无暇关注本案中捏造以外的个人说明,静静地等待绮礼的最后一句话。

“卫宫律师,这个证人没问题吧?”

身旁的阿尔托利亚则是有些担忧地小声问道。


“……基于我的税务代理工作过程中发生的客观事实,远坂财阀没有偷税的行为,我的证言到此完毕。”

一锤定音。


“你不会晚上就睡在柜台里吧?”

夜还很长。

室外已经陷入风雪交加之中,各种各样复杂的感觉混作一团,切嗣有些迷乱。

“我家就在这里啊。”

店主收拾着身后橱柜里的个人物品。

“……太糟糕了,这片街区。”

糟透了,果真是糟透了。

望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切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初次作为法庭上的失败者,切嗣灰溜溜地躲进洗手间的隔间吸烟。

“啊,我输了。”

烟草真是个好东西啊,和酒不同,是能缓慢地麻痹伤感的魔法使。烟雾深入肺脏的感觉就像是为灵魂做了一次神圣的洗礼,在吞云吐雾间忘却俗世全部的烦恼,面无表情地缓缓升入天国。

“和您判断的没错,果然对手会事先找到绮礼。”

洗手池方向未曾听过的男声。

言峰绮礼,啊啊,这个坏事的家伙。

切嗣恶狠狠地将烟头摔进垃圾桶,开始聚精会神地听着陌生人之间关于这场庭审的谈话。

“嘁,不过是一点微小的推理技巧罢了。”

从声音可以很容易地判断,这不屑地说话的人是刚才的金发青年。

“绮礼,这次你做的很好。”

陌生男人的话中难藏喜悦之情。

言峰绮礼,这家伙也在场吗?

果然啊,果然和远坂那边是一伙的……

对方有两个人,是不明身份的男性和体强力壮的20代青年,现在鲁莽地冲出去无论是引发肢体接触的暴力冲突还是语言上的暴力冲突,自己都完全占不到上风。

不如静静地听完远坂一伙人的谈话。

“只是帮了一点小忙,完全没办法报答您过去的恩情,时臣师。”

熟悉的声音响起,言峰绮礼也站在那里。

他对某人的称呼是“时臣师”,时臣,不错,远坂本家的本代当主,那位不明男性的身份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意识到自己完全被耍了的现状,切嗣生气地用脚踢开隔间的门,迅速从洗手池前的人旁离开。


“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难得看到你发酒疯的样子,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年前。”

打烊后的店铺内时间的流速似乎都变慢了,切嗣以不想打扰店主休息的借口提出离开绮礼的拉面店,但望着门前厚厚的积雪,这个念头又很快被打消。

工作结束后的言峰店长依旧是一副精力十足的样子,虽说外面是世界已经陷入沉寂,而这个小拉面店依旧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大方地说吧,反正你的那些事我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的。”

切嗣继续低头伏在桌面上,什么也没有说。

“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街口那边的廉价公寓房里对吧?”

“……”

“户型是1K。”

“……”

“住在2楼对吧?”

“……”

“2楼最右边靠近楼梯口的那间。”

“够了!”

恼火的切嗣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表示不满。

“到底调查得有多清楚啊,你这个变态。”

“毕竟十年前的那一场庭审结束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呢,爱因兹贝伦。”

毫无避讳的意思,绮礼大胆地用言语制成的尖刀插入切嗣的软肋。

“但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今天的心情如此低落呢?”

熟练地做出关切的眼神,绮礼凑到切嗣的耳边低语着。


十年前的那一天大概可以称之为卫宫切嗣人生中运势最差的一天。

爱因兹贝伦的商战阴谋被媒体悉数曝光,好在爱丽斯菲尔的帮助下律师事务所得以保留,只不过是失去了财阀的资助,已经到了死亡边缘的法人。

“没关系的,切嗣,你和Saber一定能将这个事务所做大。”

在自己的妻子爱丽斯菲尔的调和下,卫宫切嗣和阿尔托利亚简单地握手表示继续保持共事者关系的诚意。

“不过,本家和你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利益上的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这段姻缘……”

她一向泛着光彩的眼瞳在那一天黯淡下来。

“爱丽…”

有什么话语梗在了喉咙里,可爱的幼儿在小木床上的甜梦中欢笑。

“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能相信我吗?”

“可是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有爱因兹贝伦家的足迹。”

“爱丽,你听我说…”

“切嗣,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和Saber在,一切都能变好的。”

男人苦笑着给自己的妻子一个拥抱。


离开了爱因兹贝伦,切嗣尝试从头进行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先是试着参与了慈善事业,接回一个名叫士郎的孤儿作为自己的养子。

再是每天都全身心地工作,揽收委托,希望能得到哪位委托人的垂青。

一切都是为了建造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了守护妻子和儿女的笑容,卫宫切嗣废寝忘食地工作。

然而事务所的门庭依旧冷落,他只能隐瞒自己的律师身份去一些企业事务部做兼职。

家人们每天都生活得很开心,唯独缺少的只是他的陪伴。

对此切嗣也十分愧疚,家务事总要拜托养子士郎完成,有时自己的助手也会离开空无一人的事务所陪在好朋友爱丽斯菲尔身边。

与此同时切嗣也在尽力地保持自己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搜寻言峰绮礼的踪迹。

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的人生一落千丈。

可是走遍了附近所有的税理士事务所也打探不到他的讯息。

“该不会是去东京了?”

背后是强大的地元财团,凭借他时臣师在日本全国的人脉,将绮礼引荐到东京的大事务所是件可以称为举手之劳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家伙了。”

五年前的某个深夜时分,切嗣结束自己的最后一份工作,切嗣轻手轻脚地打开温馨的家门。

令他吃惊的是,其中空无一人。

玄关处的一封信,是爱丽斯菲尔的字迹,大致内容是她和阿尔托利亚已经带着女儿伊莉雅和养子士郎趁着暑假出国度假了。

“真是过着幸福的生活呢,我们家。”


那之后的五年间,爱丽斯菲尔总是借着环球旅行突然消失。先前几次都会带着士郎,后来由于升学的原因士郎主动要求留下。

“爸,一直以来有事想对你说”

养子也到了长大成人离开家门的时候,车站前稚气未脱的青年停下了脚步。

“其实妈妈,和Saber……”


养子大学的寒假结束了,那段如梦似幻的婚姻生活也随之告终。

大概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子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告别。

天空阴沉沉的,大概是要下雨了,切嗣裹紧了略显单薄的西服外套。

没有任何交谈,草草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各自的名字。

卫宫切嗣,放弃了一切。

包括未成年女儿的抚养权,夫妻间的共有财产,全部让渡给自己的妻子……不,是前妻爱丽斯菲尔女士。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快乐。”

“……”

“切嗣,我祝你找到更好的伴侣。”


静静地目送妻子在前助手的陪伴下坐上豪华轿车离开。

全部结束了。

黄昏时节,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我和妻子离婚了,今天正式离婚了。”

向绮礼倾诉……不,不如说是说明自己情况时,切嗣使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

像是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关联,这样的语气绮礼只在学校里背书时使用过。

“你会找到幸福的,切嗣。”

绮礼轻轻拍了拍切嗣的右肩。

“这场婚姻之所以结束,原因既不在于你,也不在于她,更不在于那位助手小姐。

  说到底都是缘分未至,在这段婚姻期间你的前妻找到了更合拍的人,你们的缘分已经到此停止了,而你也没有出手挽留的意思对吧,大概是你们两个都已经察觉到甜蜜的婚姻失温了。

  缘分这东西啊……真是很奇妙。

  但你的有缘人一定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不是吗?”

绮礼低声安慰道。

“我不会后悔在那张纸上签字,不如说,人生就是这样。”

酒精和辣味的刺激突然失效,切嗣用冷淡至极的语调喃喃道。

偏过头去,玻璃门外是无尽的黑暗,以及包容一切的纯白。

白色的羽毛快要盖过了夜空,雪一直不停地降着。

“接下来再从纯白一片开始就是。”

切嗣脸上只剩一片失落,看着这样的卫宫切嗣,绮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笑着。


夜晚还很漫长,白色的雪和黑色的夜幕互相掩映着,总之朝霞迟迟不会到来。






碎碎念:一个在脑瓜里躺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脑洞!!大概是当年看完魔伊漫画的时候就冒出来的很奇怪的脑洞 返校前激情熬夜爆肝摸出这篇 果然我写文完全没有进步qwq 角色依旧炸裂式崩坏 _(:з」∠)_请大家见谅……会继续努力的

这里面涉及的一些专业知识全是我的片面理解 和现实完全无关无关无关哒

(大声bb)


这篇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有后续哒!!看能不能再开学前继续修仙写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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